羌胡善骑射，吕布公孙瓒也有骁骑，为何将骑兵发扬光大的却是曹操



作者：瀛洲海客校正/编辑：莉莉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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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文明在进入中世纪（5世纪）以前，骑兵就已经在战场上崭露头角了。西汉时期的冠军侯霍去病，即是一位出色的骑兵统帅；东汉末年，曹操在短短十余年间内，便创下擒吕布、败刘备、破袁绍、取荆州的功业，同样离不开他对骑兵的多年经营。

值得深思的是：这个时代善于指挥骑兵的军阀，其实并不少见。并州军阀吕布、幽州太守公孙瓒、西凉马超以及鲜卑、乌桓等游牧族的“大人”们，皆成长于战争频发的边地，骑战经验丰富。可是，为何将骑兵发扬光大的，却是从小在中原长大的曹操呢？



上图_曹魏时期的北方形势


一、后勤健全，流程完备

从客观条件上看，曹魏骑兵已存在诸多优势。在已发表的《骑兵：曹操统一北方的关键兵种，是怎么发展起来的》一文中已指出：曹操在建设骑兵过程中，曾解决了战马、统帅、甲具以及粮草来源问题。这显然是曹操能将骑兵发扬光大的主要原因，但有一点需要补充：至关重要的粮草补给问题，同样不容小觑。

秦汉以降，军队后勤补给多以国家供给为主；及至汉末三国，豪强兴起，传统的农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，以国家之力，再难供给军队一应物资。于是曹操在民屯上取得初步成效后，又尝试性地将屯田引入军队之中。



上图_三国鼎立



在“父死子继、兄终弟及”的世兵制度逐渐成熟后，不仅军户要“战时为兵，闲时务农”，就连其家属也要承担起屯田任务，此举有效保证了军队的粮食补给。以致于数年之间，曹魏各地便拥有了不少粮仓。

据《三国志·魏延传》注引《魏略》记载：“长安中惟有御史、京兆太守耳，横门邸阁与散民之谷足周食也。”所谓“邸阁”，乃“储峙军粮之所”，始见于汉魏之间。

除了“中转站”邸阁，曹魏军中还专人负责督运粮草。洪怡孙《三国职官志》记载：“督军粮御史一人，第七品，出征则置；督军粮执法一人，第六品，出征则置。”有时，曹操还会委派自己的心腹，其弟夏侯渊、妹夫任峻，都有督运粮草的经历。



上图_夏侯渊（？－219年），字妙才，沛国谯（今安徽亳州）人，东汉末年名将



综上所述，曹魏在军队的粮草补给问题上，有一套完备流程。从粮食原产地到中转站，再被运往前线分发到各军，整个过程有条不紊，便捷而又高效。在这个方面上，吕布、公孙瓒等人拍马不及，他们养一支骑兵的逻辑很简单，没有粮食那就去抢；可一旦连粮食都没地方抢，他们又当如何？

兴平元年（194年），曹操与吕布在兖州展开拉锯战，操“进复攻之，与布相守百馀日”，结果却遇到大蝗灾，“百姓大饿，布粮食亦尽”。此役过后，并州铁骑因为损耗严重而未得到有效补充，战斗力大打折扣。待吕布救命的买马钱也被刘备抢走后，他就再也没有翻身机会了。



上图_吕布（？－198），字奉先


二、兵行奇招，闪击战术

再看主观原因。曹操能把骑兵运用地出神入化，离不开他军事思想的指导。曹操的兵法造诣颇高，就连陈寿也称其“运筹演谋，鞭挞宇内，揽申、商之法术，该韩、白之奇策”。其所著《孙子注》（即《孙子略解》），还发展了兵圣孙武的军事思想。

纵观《孙子注》一书，曹操曾多次强调“用奇守正”思想。孙武曾云：“五则攻之，倍则分之。”但曹操却作注说：“以五敌一，则三术为正，二术为奇；以二敌一，则一术为正，一术为奇。”意思是说，我方兵力是敌军五（两）倍，那就用三（一）倍兵力从正面进攻，然后留两（一）倍兵力用来奇袭。哪怕“己与敌人众等”，也要想办法“设伏奇以胜之”。

骑兵，正是曹操最喜欢、也最常用的“奇兵”。建安三年（198年），曹操南征张绣，行至安众，被张绣、刘表前后夹攻。于是曹操“乃夜凿险为地道，悉过辎重，设奇兵”。次日清晨，张绣以为曹操遁去，遂掩兵追击，不料曹操却“纵奇兵步骑夹攻，大破之”。



上图_张绣（？—207年），武威祖厉（今甘肃靖远）人



此外，曹操还善于在瞬息万变之中把握战机，此之谓“兵无常势，水无常形，临敌变化，不可先传，故曰料敌在心，察机在目也”。那么，曹操又是如何把握稍纵即逝的战机呢？

还是骑兵。建安十二年（207年），曹操北征乌桓。得知此消息，袁氏二子联系蹋顿、辽西单于楼班、右北平单于能臣等人，纠结数万骑兵欲做殊死抵抗。据《三国志·武帝纪》记载：“公登高，望虏陈不整，乃纵兵击之，使张辽为先锋，虏众大崩，斩蹋顿及名王已下，胡、汉降者二十馀万口。”

张辽骑将出身，以骑都尉之职投入曹操麾下，在此后若干年中，他常为先登，纵马驰奔，是典型的骑兵统帅。又据《三国志·曹纯传》记载：“及北征三郡，纯部骑获单于蹹顿。”虎豹骑统帅曹纯从张辽征乌桓，亦足以说明，曹操的确是用骑兵才抓住了战机。



上图_曹操肃清袁氏在北方残余势力及北征乌桓



更能体现曹操对骑兵重视的，还有他的闪击战术。骑兵拥有较好的灵活性与高机动性，可以侦查、骚扰敌军，也能打断敌军部署。延津之战，曹操用不到六百骑兵，就闪电击杀了袁绍的大将文丑。此前，刘备曾叛曹夺徐州，欲与袁绍夹攻曹操，结果后者当机立断，利用骑兵优势闪击徐州，没等袁绍反应过来便先解决了这个隐患。同样道理，曹操日后轻取荆州时，也曾带上曹纯及其麾下虎豹骑，这才追上提前跑路的刘备，并俘获了他两个女儿。

由此可见，骑兵与曹操的军事思想相得益彰。不过，或许是因为曹操比较依赖骑兵，以致于他在遇到攻坚战时，会略显乏力。赤壁之战与汉中之战的失利，一是因为地形，不利于骑兵驰骋；二是因为战事持续太久，导致擅长闪击战的曹操没有发挥出自己的优势。



上图_公孙瓒（？—199年），字伯圭


三、无根浮萍，苟利忘义

言至于此，不妨再换一个角度，看看吕布、公孙瓒等边地军阀的劣势。吕布弓马娴熟，号为飞将；公孙瓒有“白马义从”，令乌桓闻风丧胆；马超名震西南，麾下多羌、胡兵，包括其他游牧族首领在内，这些出色的骑兵统帅，为什么会屡屡失败呢？

原因主要有两点。

以吕布、公孙瓒为例，客场作战是他们失败的根源所在。

吕布的失败最为典型，并州铁骑的战斗力不言而喻；但因为远离故土，吕布麾下骑兵的粮草、战马皆得不到有效补充。而公孙瓒在界桥之战中的失利，则与地利因素有不小关系。此二败，即是客场作战带来的不便。

对此，董卓反而看得清楚。他为何要迁都长安？据《三国志·孙坚传》注引《山阳公载记》记载：“关东军败数矣，皆畏孤，无能为也。惟孙坚小戆，颇能用人，当语诸将，使知忌之。”

显而易见，关东联军中除了孙坚之外，鲜少有人能对董卓造成威胁。而他之所以选择迁都长安，也是因为那里更加靠近他的老巢凉州。不仅如此，董卓还联系到了西凉军阀马腾、韩遂前来投靠自己。可以预见，若非董卓为吕布背刺，在主场作战的他显然更能发挥出骑兵优势。



上图_马超（176年－222年），字孟起



再以马超和其他游牧族为例，可知“苟利忘义”是他们失败的主要原因。

曹操承认，关中联军锐不可当，他甚至发出“马儿不死，吾无葬地”的感慨。然而，他却只用了一道离间计，便击败了马超与韩遂的联合。究其原因，马超与韩遂之间本是互相攻伐多年的世仇，联合起来反曹也不过是为了利益。至于其他关中军阀，也是久习夷风，养成了“苟利所在，不知礼义”的习惯。内部不合，马超又焉能不败？

善于骑射的羌、胡、鲜卑、乌桓各部“大人”的失败，同样如此。据《史记·匈奴列传》记载：“利则进，不利则退，不羞遁走……其见敌则逐利，如鸟之集；其困败，则瓦解云散矣。”有利益就上，没有利益就如鸟兽状一哄而散，如此涣散的军纪，如何是中原骑兵的对手？



上图_曹操（155年－220年）



对比这些失败者，曹操的优势就很明显了。一方面，他正是在中原起家，有主场作战优势；另一方面，随着世兵制度的成熟与质任制度的实施，曹魏政权能有效对将领和士卒进行严格控制，是以军纪严明的曹魏军队往往能做到令行禁止、使命必达。

参考资料：《史记》《三国志》《三国职官志》《孙子注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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