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乐川|试论变易与孳乳中形音义的关系——以章太炎《文始》为例
文|朱乐川
【关键词】变易孳乳形音义关系
变易、孳乳是章太炎在《文始》中提出的两大条例,也是汉字变化发展的两大规律,这两大条例始终贯穿着《文始》的写作,对语源学的研究也产生了极为积极的作用。黄侃就这样评价变易、孳乳在《文始》中的地位:“若其书中要例,惟变易、孳乳二条。”(黄侃,1980:164)然而变易为何?孳乳为何?两者有何联系又有何区别?要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,其实可以从变易和孳乳中形音义的关系入手,因为形音义的变化是一切汉字(词汇)发展的基础,当然也对变易和孳乳产生决定性的影响。本文将从章太炎《文始》中的实例入手,分析变易与孳乳中形音义的关系,从直观上加深我们对变易与孳乳的了解。
变易,较早见于《周礼·天官·外府》的郑玄注:“玄谓齎、资同耳。其字以齊、次为声,从贝变易。古字亦多或。”郑玄视“齎”“资”同字,后来成为了或体字。郑玄的判断是正确的。齎,本义为送给,《广雅·释诂四》:“齎,送也。”资,本义为货物、钱财的总称。《说文·贝部》:“资,货也。”货物、钱财可以积累亦可以赠送,《国语·越语上》:“夏则资皮,冬则资絺,旱则资舟,水则资车,以待乏也。”是为“积累”。《战国策·秦策四》:“王资臣万金而游。”是为“赠送”。可见在意义上,齎、资是相近的。在音上,两者上古皆为精纽脂部,故音同。另外在文献上亦有佐证,《周礼·春官·小祝》:“及葬,设道齎之奠,分祷五祀。”郑玄注:“杜子春云:‘齎,当为粢。道中祭也。汉仪:每街路辄祭。’玄谓齎犹送也。送道之奠,谓遣奠也。”粢即资,唯一不同即一为米、一为贝。这种原本为一字,后来成为了两字,两字的关系为或体,即《说文·序》中所言“改易殊体”。
孳乳,较早见于《说文·序》:“仓颉之初作书,盖依类象形,故谓之文,其后形声相益,即谓之字。字者,言孳乳而浸多也。”孳、乳皆为繁衍之义。孳,《说文·子部》:“孳,汲汲生也。”《尚书·尧典》:“鸟兽孳尾。”孔传:“乳化曰孳,交接曰尾。”乳,《说文·
从字面上最为直接的比较,我们也能发现变易与孳乳的联系和区别,两者虽然都是讲文字的发展,但是变易的侧重点在于文字的变化(即“改易殊体”),孳乳的侧重点在于文字的出现(即“相益浸多”)。事实是否如此,我们来看看章太炎(1999:160)是怎么定义变易与孳乳的:
由此可知,章太炎认为“音义相雠”“改易殊体”为“变易”,这明显是从形音义三者的角度出发,字音、字义要相同(雠,同也),字形为或体①;认为“义自音衍”为“孳乳”,这明显是从音义结合的角度出发,原本同音的几个字因为时地的原因在意义上出现了分化,从而产生了新字。
基于章太炎对变易与孳乳的定义,我们可以把两者中形、音、义的关系制成表1。
章太炎的变易、孳乳理论中对形音义关系的概括是否确切,这是需要实例来进行证明的,下文对此将作详细论证。
我们知道变易、孳乳是章太炎语源学理论中的重中之重。正如黄侃(1980:164)在《声韵通例》中所言:“《文始》总集字学、音学之大成,譬之梵教,所谓最后了义。或者以为小学入门之书,斯失之矣。若其书中要例,惟变易、孳乳二条。”变易、孳乳的实质就是同一语源中各字形音义变化的规律,所以要想弄清变易与孳乳,首先就要弄清形音义三者在变易与孳乳中的关系。下面我们就在《文始》中举出实例,来研究在变易、孳乳中,形音义的关系。
从讨论的严谨性考虑,我们将变易与孳乳中形音义的关系分成两个部分进行讨论,一是单独用例,一是综合用例。所谓单独用例就是这一组同源词的关系只是变易或孳乳;所谓综合用例就是这一组同源词的关系既有变易又有孳乳。首先我们看形音义在变易与孳乳的单独用例中的关系。
按:
按:叉,上古初纽歌部,本义为手指相交错,后引申为用叉刺取东西,《正字通·又部》:“叉,取也。”撮,上古清纽月部,本义为用三个指头或爪子抓取。声纽上,初、清皆为齿音;韵部上,歌、月对转(章太炎认为叉为歌部,撮为泰部,歌泰二部同居,在《成均图》中为近转)。三者音近、义近、形异。
按:巜,上古见纽月部,本义为田间的水沟。活,上古见纽月部,本义为水流声。巜之“田间水沟”义引申为“水流”义,再引申为“水流声”义。两者音同、义近、形异。
按:丯,上古见纽月部,本义为草芥,《说文·丯部》:“丯,艸蔡也。”段注:“凡言艸芥,皆丯之假借也。芥行而丯废矣。”薉,上古影纽月部,本义为荒芜、杂草多。蔡,上古清纽月部,本义为野草,王筠《说文句读》:“《玉篇》:‘蔡,艸芥也。’”声纽上,章太炎把见归为深喉音、把影归为浅喉音,两者同类,而清为齿音,与见、影不能相转;韵部上,三者皆为月部(章太炎归为泰部)。三者韵部同,声纽丯、薉相近,蔡与其他不相近(可以视为音通),义近,形异。
按:火,上古晓纽微部(章太炎把微部归入队脂类),本义为物体燃烧时产生的光和焰。
按:夂,上古端钮脂部,本义为从后至。氐,上古端母脂部,本义为至、抵达,此义后作“抵”。两者音同、义同、形异。
通过以上对《文始》中“变易”6条实例的分析,可以看出在变易中形音义关系的要满足以下三个条件:在形上,字形皆异;在音上,满足音同或音近(我们统一称作“音通”),其中音同3例(例3、5、6),音近3例(例1、2、4);在义上,义同或义近,其中义同2例(例5、6),义近4例(例1、2、3、4)。所以章太炎变易中提及“音同”与“义同”,实际反映更多的是音近与义通。根据以上分析,我们将形音义在变易的单独用例中的关系表示为表2。
按:贝,上古帮纽月部(章太炎把贝归入歌泰类),本义为贝壳,后作为货币,故引申为货币义。贎,上古明纽元部(章太炎归入寒类),本义为货。贲,上古帮纽微部(章太炎归入脂队类),本义为文饰。三者音近(同为唇音,在《成均图》内贝、贎韵部正对转,贝、贲韵部近旁转)、义相通但明显有区别、形异。
按:臂,上古帮母支部,本义胳膊。壁,上古帮母锡部,本义墙壁。两者音近(支、锡对转)、义有明显区别、形异。
按:飞,上古帮纽微部(章太炎归入队脂类),本义为鸟在空中拍翅的行为。奋,上古帮纽谆部,本义为高飞、疾飞。音上,声纽相同,韵部上队脂类和谆类正旁转。义上,两者有联系,但有所区别,前者为普通的飞,后者为高飞、疾飞。两者音近、义有区别、形异。
按:文,上古明纽谆部,本义为(在肌肤上)刺画花纹。彣,上古明纽谆部,本义为错综驳杂的花纹或色彩。音上两者相同,义上两者有联系但有所区别,前者专指刺花纹或泛指各类花纹,而后者专指错综复杂的花纹。两者音同、义有区别、形义。
按:圭,上古见纽支部,本义为古代一种玉做的礼器,成长条形,上端三角形,下端正方形。规,上古见纽支部,本义为法度,后又引申为画圆的工具。音上两者相同,义上两者有联系但区别明显。两者音同、义有明显区别、形异。
按:吕,上古来纽鱼部,本义为脊骨。冈,上古见纽阳部,本义为山脊、山梁。声纽上两者差距较大,一为舌音、一为牙音(章太炎归为深喉音);韵部上鱼、阳“二部同居”为近转。义上两者有联系,皆指脊,但主要在于区别义上,前者专指人或动物的脊梁,后者专指山的脊梁。两者音有别、义有别、形异。
通过以上对《文始》中“孳乳”六条实例的分析,可以看出在孳乳中形音义关系的要满足以下三个条件:在形上,字形皆异;在音上,满足音同或近,其中有2例音同(例10、11),3例音近(例7、8、9),1例韵部近而声纽相差较大(例12);在义上,各例有联系但更多的表现在区别义上,有的是泛指和专指的区别(例9),有的是专指彼和专指此的区别(例7、8、10、11、12)。章太炎在分析孳乳中形音义的关系时认为形异,同时“义自音衍”。
综合以上所举数例,章太炎在“义”的归纳上出现了问题,我们发现成孳乳关系的数字在义上主要表现的是区别而不是相同,这一点章太炎不曾提及(没有提及不代表他不知道),而何九盈在《中国现代语言学史》(修订本)中对此则有论及:“这些例子说明:属于‘变易’的同源词所表示的概念相同或相近,属于‘孳乳’的同源词往往所表示的概念已有区别,词义已由引申、分化为独立的词。”(何九盈,2008:583)根据以上分析,我们将形音义在孳乳的单独用例中的关系表示为表3。
这样,结合表2,我们就得出了《文始》中变易、孳乳中形音义的关系,详见表4。
表4是我们把《文始》中的变易和孳乳的分开来进行分析得出的形音义关系表,其实变易与孳乳就像转注与假借一样,是密不可分的。下面我们就把变易与孳乳放在一起研究,看看是否仍符合表四总结出的规律。我们以《文始》第一条“
黄侃(1980:172)在《声韵通例》中将章太炎《文始》中“
现在我们对“
3.1.1“
跨,本义为越过,《说文·足部》:“跨,渡也。”段注:“谓大其两股间,以有所越也。”在语音上,
胯,本义为两大腿之间,《说文·肉部》:“胯,股也。”段注:“合两股言曰胯。”《广韵·麻韵》:“胯,两股间也。”另外,胯同“跨”,表示分开两腿坐或者骑。《字汇·肉部》:“胯,与跨同。”跨、胯一为动词、一为名词。其实上古名动相因的例子数不胜数,如“名:命”,《章太炎说文解字授课笔记》(章太炎,2008:64)“名”字条有言:“或以为名与命同。”而“跨:胯”同源也与“名:命”同源的理据相同。黄侃视“
䞨,本义为半步,《说文·走部》:“䞨,半步也。”䞨同“跬”,《玉篇·走部》:“䞨,半步也,举一足也。与跬同。”
奎,本义为胯,《说文·大部》:“奎,两髀之间。”桂馥《说文解字义证》:“‘两髀之间’者,《广雅》:‘胯,奎也。’”章太炎《新方言·释形体》(1999:94):“今吴越间皆谓两髀间为奎里。”奎与上例“䞨”的关系,即名词与动词的关系,黄侃(1980:166)亦言:“奎、䞨,亦一名一动,与胯、跨为一名一动同。”黄侃视“
越,本义度过、跨过。《说文·走部》:“越,度也。”
值得注意的是,黄侃把变易之例分为三:一为“字形小变”,二为“字形大变,而犹知其为同”,三为“字形既变,或同声,或声转,然皆两字,骤视之不知为同。”(黄侃,1980:6)经过对“
3.1.2 “绔—襗”组变易
绔,本义为裤套,《说文·糸部》:“绔,胫衣也。”段注:“今所谓套袴也。左右各一,分衣两胫。古之所谓绔,亦谓之褰,亦谓之襗。”襗,本义为套裤,《说文·衣部》:“襗,绔也。”段注:“绔者,胫衣也。”王筠《说文句读》:“《玉篇》:‘袴也’。袴即绔之俗体。他书未有以襗为绔者。”在意义上两字完全一致,皆为套裤。在语音上韵部相转,一为鱼部、一为铎部,鱼、铎对转,章太炎则把铎部(入声)归入鱼部(阴声),在《成均图》中同属于鱼类,声纽上差距较大,绔为溪纽、襗为定纽,一为牙音(深喉音)、一为舌音,在章太炎的《纽表》中很难相转。把“绔”“襗”视为或体,在意义上分析是没有问题的,但是在音上其实是有问题的⑤。
3.1.3 “阔—奯—宽”组变易
阔,本义为疏远,《说文·门部》:“阔,疏也。”奯,本义为孔窍大,《说文·大部》:“奯,空大也。”王筠《说文句读》:“空音孔,谓孔窍大也。”宽,本义为房屋宽敞,《说文·宀部》:“宽,屋宽大也。”后引申为广阔、面积大。《玉篇·宀部》:“宽,大也。”在语音上,阔上古溪纽月部(章太炎把月归入歌泰类)、奯上古晓纽月部、宽上古溪纽元部(章太炎把元部归入寒类),声纽上溪(深喉音)、晓(浅喉音)为同类,韵部上歌泰、寒阴阳相对为正旁转。三者在意义上又相近。故可视为是变易字。
3.2.1 “
3.2.2 “骑—驾—
骑,本义为跨马、骑马,上文已作分析。驾,本义为把车套在马身上。《说文·马部》:“驾,马在軶中。”段注:“驾之言以车加于马也。”
3.2.3 “跨—斻—㶇”组孳乳
跨,本义为越过,上文已有分析。斻,本义为方舟、两船相并。《说文·方部》:“斻,方舟也。《礼》:‘天子造舟,诸侯维舟,大夫方舟,士特舟。’”船为渡水之工具,故引申为渡水。《后汉书·杜笃传》:“造舟于渭,北斻泾流。”李贤注:“斻,舟渡也。”㶇,本义为渡口、小津口,《说文·水部》:“㶇,水津也。”段注:“谓渡之小者也,非地大人众之所。”跨、斻、㶇三者在意义上有联系但区别是主要的,“跨”泛指一切越过、“斻”专指渡水、“㶇”专指渡水的渡口。在音上,“跨”上古溪纽鱼部、“斻”上古匣纽阳部、“㶇”上古匣纽阳部,声纽上溪、匣皆为喉音,鱼、阳对转(在《成均图》中鱼、阳阴阳相对,为正对转)三者音近义通,是为孳乳。
3.2.4 “胯—绔—褰”组孳乳
胯,本义为两大腿之间。绔,本义为套裤。胯、绔两字的本义在上文已作分析。褰,本义亦为套裤,《说文·衣部》:“褰,绔也。”在意义上,胯专指胯部,即两大腿之间;绔、褰同义,皆专指套裤。绔、褰、胯三者在意义上有联系,但区别是主要的。在语音上,胯上古溪纽鱼部、绔上古溪纽鱼部、褰上古溪纽元部(章太炎把元部归入寒类),三者声纽皆为溪纽,韵部上鱼类次旁转为歌泰类、再正对转为寒类,这样的通转符合《成均图》中“凡自旁转而成对转为次对转”的原则。三者音近义通,是为孳乳。
3.2.5 “越—蹶—阔”组孳乳
越,本义为度过、跨过,上文已作分析。蹶,跳也,《说文·足部》:“蹶,一曰跳也。”阔,本义为疏远,上文亦作过分析。三者在意义上是有联系,但是区别是主要的。越泛指一切度过的动作,蹶专指跳着度过这个动作,而阔表示度过这个动作完成后的结果,即变得(疏)远。在语音上,“越”上古疑纽月部(章太炎把月部归入歌泰类)、“蹶”上古见纽月部、“阔”上古溪纽月部,三者声纽皆为牙音(深喉音)、韵部皆为月部(歌泰类)。故三者音近义通,是为孳乳。
3.2.6 “蹶—
蹶,本义为跳,《说文·足部》:“蹶,一曰跳也。”
3.2.7“
3.2.8 “宽—愃—憪”组孳乳
宽,本义为房屋宽敞,上文已有分析,后引申为一切宽大,与“狭”相对,《玉篇·宀部》:“宽,大也。”《字汇·宀部》:“宽,广也。”愃,本义为心宽体胖之貌,《说文·心部》:“愃,宽娴心腹皃。”王筠《说文释例》:“宽闲心腹,犹云心广体胖。”憪,本义为愉悦。《说文·心部》:“憪,愉也。”段注:“愉者,即下文愉愉如也之愉,谓憺怕之乐也。”三者在意义上有联系但主要是在区别上,宽专指房屋宽敞,后泛指一切宽广;愃,专指心宽体胖貌;憪,专指心宽后愉悦貌。在音上,宽上古溪纽元部(章太炎把元部归入寒类)、愃上古心纽元部、憪上古匣纽元部,三者在声纽上有差距,溪、匣较近,皆为喉音,但心纽与溪、匣较远,一为齿音、一为喉音;韵部上,三者皆为元部(寒类),所以三者声有别而韵部相同。三者声远韵同义通,是为孳乳。
通过研究《文始一》中“
A本义
因为变易字在章太炎(及黄侃)看来是除了字形不一样外,音、义要保持一致,那义只能在字的本义上一致,而不能在引申义上一致,不然变易就会太多了,并与孳乳产生混淆,因为孳乳在义的关系上有三组情况:
第一组:A本义
第二组:A本义
第三组:A引申义
在上文举的8例孳乳例中,最多的孳乳例是第一组,为6例:“
通过实际的操作与分析,我们发现比起变易来,虽然孳乳会出现三种情况(本义到本义,本义到引申义,引申义到引申义),看上去比变易复杂得多(本义到本义),但其实是比较容易区分的:孳乳首先得符合音近的原則,同时在义上表现为互为孳乳的几个字意义有联系但区别是主要的,换句话说就是核义素是一样的,但类义素(范畴义素)是不一样的。而变易看上去只有一种情况的出现,但其实区分起来是比较困难的,首先得符合音近(最好是音同)的原则,另外要在互为变易的几个字的本义上进行分析,其实本义完全相同的字是很少的,总会有一些微别,如果牵强附会,那就会显得不严谨,这也是《文始》中存在的一个问题。对此问题何九盈(2008:583)进行了精辟的论述:
综上所述,变易与孳乳是新字产生、词义发展必不可少的两个环节和必然规律,它们既有同又有异。同在字音上要相同或相近,在字义上都有相同的成分;异在变易上最重要的是确定字义(本义)的相同,而在孳乳上最重要的是寻找字义的区别。互为变易的几个字往往是义同的,而互为孳乳的几个字往往在概念上已有了区别,并通过引申已形成了较为独立的词。我们觉得在较为理想的情况下表4可以改进成表5的形式。
当然表5是较为理想的情况,但是在实践中总会碰见这样或那样的问题,到时就不能按照表5的内容去一一对应了,只有通过严谨的分析,才能得到每一组变易、孳乳字中相应的形音义的关系。
*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“汉语词源学理论建设研究”(17ZDA298)、国家社科基金 后期资助项目“章太炎语源学理论研究”(18FYY002)的阶段性成果。
①“或体”在章太炎、黄侃的学术体系中与现在所说的异体字有很多相似的地方,但不同的是 二者所包含的范围,或体的对象主要出现在以《说文》为主的古代字书与韵书典籍中,如《说文·水 部》“汜”下徐铉按:“前洍字音义同,盖或体也。”而异体的对象则更为广泛。
②为了区分方便,我们把变易字用单下划线标出,把孳乳字用双下划线标出。
③该图顺序原为从右往左,从上往下,其中变易为横列,孳乳为竖列,变易关系从右往左,孳 乳关系从上往下。为了符合现代书写和阅读习惯,我们将从右往左改为从左往右,这样变易关系 也相应地改为从左往右,其他不变。
④ 后 8 字皆是“ ”的变易字,而不是互为变易的关系。
⑤虽然语音相差较大但章太炎仍把其视为变易字(同源词),这也是《文始》不可回避的一个 问题。
⑥我们这里采用了王宁先生(1996:150)的义素分析法及相关概念。王宁先生把词的深层隐 含意义称作“核义素”或“源义素”,它是词义中体现词义特点的部分,是小于义位(义项)的单位;另外,同源词的核义素是完全相同或相关的。
何九盈 2008 《中国现代语言学史》(修订本),商务印书馆。
黄 侃 1980 《黄侃论学杂著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。
王 宁 1996 《训诂学原理》,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。
章太炎 1999 《章太炎全集》(七),上海人民出版社。
章太炎(讲授) 2008 《章太炎说文解字授课笔记》,中华书局。
文章转载自公众号:汉字学微刊
原载《汉字汉语研究》2021年第4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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