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些鸡汤,一个字也不要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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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人生切割术》剧照。
你是不是经常听到诸如“这样的事,你一定可以做到”“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成功”“不成功,是因为你不够努力”“累了,就暂时休息一会儿”……这样的话?你是否想过,这一连串的话术,是怎么被制造,并且流行起来的?我们时常感到的倦怠感,又是怎样被它们催生的?
今天的硬核读书会,我们通过一位学者的著作,思考到底是什么制造了“倦怠感”。读完后,你或许会发现,疲惫不堪的生活,真的需要一点点“无所事事”。
✎作者|赵皖西
✎编辑| 程迟
《什么都想做,什么都不想做》
[英]乔希·科恩,刘晗/苏十 译
中信出版集团,2022-1
内卷又倦怠,现代人的困局
据国家心血管病中心发布的《中国心血管健康与疾病报告2020》,我国每年有54.4万人逝于心源性猝死。这相当于每分钟就会有 1 个人因猝死离世。
《中日短长书》
刘柠著
南京大学出版社,2022-2
过劳显然是猝死的一大原因。在《中日短长书》这本书评集中,知日派专栏作家刘柠曾谈及人为什么会过劳:“答案是经济决定的。读完《过劳时代》后,我再次意识到,我们置身于一个万劫不复的过劳时代,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,你根本看不到出路在哪儿。全球化有可能后退(事实上,正在后退),但过劳时代则没有国界,私企、国企和跨国公司都一样,且每一次生产力的解放,都意味着劳动效率的强化和劳动时间的延长。”
《过劳时代》
[日] 森冈孝二 著,米彦军 译
新星出版社,2019-1
“我们这个时代的工作,正在见证一场社会、经济和政治层面的危机。过劳是其中最显而易见的表象之一,另一个表象则是工作岗位的日益稀缺。”乔希·科恩在《什么都想做,什么都不想做》中进一步提出。
正如学者田牧野所分析,在当前“高信息流社会”的背景下,随着近年来中国高等教育快速发展,既有社会容量下社会密度在不断增大,导致了个体间职业竞争的“白热化”,这是“内卷”现象突出的主要原因。
愿意内卷的年轻人,或许是看中了其中“竞争上岗”的机会,但终归来讲,内卷仍然是一场出路狭窄的内耗竞争。
另一方面,繁重的工作也导致了职场人无休无止的倦怠感。这是一种不聚焦于某个具体事物,而只针对“存在”本身的疲惫。
我们每时每刻都在被无数雪崩式的信息轰炸、淹没,打开智能手机,全世界的要闻、秘辛让你目不暇接;社交软件上的领导、同事、亲友同样跟你处于24小时连接中,不断压榨、奴役你的情绪。
互联网和消费主义趁虚而入,吸附并捆绑着我们的大脑。
低头刷手机已经成为我们在所有时间空隙下的无意识行为,信息时代将人类每天拥有的24小时分割成若干个不均质时间段,分别被实时资讯、娱乐新闻、股市涨落、搞笑短视频等类别掌握和操控。
消费主义齐头并进。在繁重的工作之后,很多人会选择用逛街、网购、购买服务等方式来消除精神上的疲惫。国家和社会同样鼓励人们尽可能地消费,消费者的热情和动力无形之中促进了经济增长。“消费取代了工作,把个人动机、社会整合和系统再生产连接在一起。”齐格蒙特·鲍曼在《工作、消费主义和新穷人》一书中说。
在工作、虚拟网络、消费主义的三重夹击之下,我们的人生变成一个“打卡机”,除了每天定时的“嘀噔”,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。
我们为什么永远焦虑、忙碌
《倦怠社会》
[德] 韩炳哲著,王一力 译
中信出版集团,2019-6
在功绩社会之下,打工人逐渐迷失在持续不断的劳动之中,将工作内化为自身价值与意义的衡量标准,不知何为自己想要的良好生活。
韩炳哲指出,功绩社会的倦怠感是一种孤独的倦怠感,它造成了彼此孤独和疏离。甚至于,“它们是一种暴力,由于它们摧毁了一切共同体、集体和亲密关系,甚至摧毁了语言本身”。
这所有的一切,都导向一个结果——去人性化。我们的精神逐渐萎靡,对同事和好友漠不关心,下班后宁愿躺在沙发上刷几个小时的手机,也不愿意出门走走。
与规训社会制造疯子和罪犯不同,功绩社会则生产抑郁症患者和厌世者。当过度的劳动和精神压迫不再起作用,功绩主体不再能够继续工作时,抑郁症就会爆发。抑郁症患者将会陷入“一切皆有可能”和“没有什么是可能的”这一毁灭性自我谴责和自我攻击中,成为这场内在战争的伤残者。
什么都不做,没什么可羞耻的
在持续的过劳和倦怠之中,有人开始寻求解脱之法。
日本有超过100万人的蛰居族,占日本人口的1%,他们终日待在狭小的空间内,不出社会、不上学、不上班,自我封闭地生活,有的甚至蛰居长达15年。英语国家也有类似的尼特族,与蛰居族不同的是,他们不会躲在家里,更倾向于长期领取社会福利或流浪街头。
然而,蛰居族和尼特族并不是心安理得地退缩,他们对于自己的生存境况也会感到失败、无措、愤怒或者绝望。
《凪的新生活》剧照。
如何才能从人生中逐渐抽离出来,在快节奏的现代社会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,免于过上看似声色犬马、实则浑浑噩噩的人生?
乔希·科恩说:“幻觉才是我们对抗疲惫倦怠唯一有限的解药,是帮助我们摆脱智慧重力的反重力。”
当然,幻觉有多种多样的实现形式。比如说文学。“读小说、看戏,甚至读诗都是从现实束缚中抽身的好办法。在零星的闲暇时间里,阅读作为一种休闲活动,能缓解治愈工作的劳累。阅读能让我们背对这个世界。”
比如说艺术。“艺术可以瓦解我们日常生活的僵化表达,开辟新的未来,开拓个人和政治可能性的全新局面。”乔希·科恩说。
再比如说,躺着,无论是侧躺、平躺,还是彻底的睡眠都可。睡眠让我们无法工作,它是对重复劳动的反抗。而躺着时,我们卸下肩上的重担,全身心地舍弃自己,与静止、快乐等状态无限靠近。
《躺平》
[德] 贝恩德·布伦纳,南曦 译
南海出版公司,2021-7
贝恩德·布伦纳在《躺平》一书中说:“躺卧时什么都有可能发生,它涵盖了我们所有的状态:从彻头彻尾的被动到热情洋溢的主动。没错,人的生命自躺卧而始,至躺卧而终——爱德蒙和儒勒·德·龚古尔兄弟把‘人生的三件大事’归纳为‘出生、性交和死亡’,这正是作家所要竭力描述的事情,并且多半也是躺着发生的。”
人类需要文学艺术,同样需要躺着、散步、安逸懒散、白日做梦……只有这样,我们才能与庸常生活隔开距离,得以践行罗兰·巴特所说的“僧侣式行为”,也就是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。
参考文献:
[1]《被玩坏的“内卷”与教育革命》田牧野.社会科学报社.2021-01-19
[2]《从倦怠社会中寻找走出“躺平”“内卷”的力量》汪沛.中华读书报.2021-10-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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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丨赵皖西
编辑丨程迟
校对丨吴玉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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